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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追凌ABO】念归(番外·惊蛰)

发现似乎自己漏掉了一篇番外的更新……可能是个傻子(对我并不是在混更!)

前排高亮注意:此番外完全脱离正文!!!完全脱离正文!!!脱离正文!!!以及有小包子出没,雷点慎入!!!


以下为正文↓

——原梗,你离开后的五年。
初春。
云霭弥散,清晨的空气带了些许昨夜骤雨残存的凉意,早春的天气还有着几分晚冬来不及褪去的微寒。
层层云雾缭绕间,连绵起伏的山脉若隐若现,若在此处闲逛几圈,兴许还能碰到隐居于山林间的哪些个雅士高人。
倒真是应了蓝氏府邸“云深不知处”之名。
“上善若水,厚德载物……”
整齐的朗朗书声自书塾的方向传来,融入这片清雅的景象中,为其添了几分生气。
十来个着蓝白校服的幼童端坐在各自的案几前,人执一卷经文诵读着。
台上一位留着山羊胡,亦穿着蓝白色校服的先生来回踱步,摇头晃脑地领诵着。
“叩叩”两声,中止了他们的朗读,是个二十出头岁的青年:“先生,方便让阿念随我来一趟吗?”
眉眼间还辨认得出昔日的少年的轮廓来,却相比之前着实稳重了不少,也消瘦了不少,不比曾经那般稍显稚气的清秀了。
蓝启仁放下了手中书,定定地瞧了他几秒,一挥袖子——这是允许了的意思,之后转过身:“你的女儿,我自是无权干涉。”
“念归,过来。”他向着靠窗的位置招招手,“噔噔噔”跑过来一只雪白的小团子,梳着对乖巧的双髻,白净的小脸望上去竟同他有七八分相似,生得极为软糯可爱。
“那,多谢先生,叨扰了。思追告辞。”蓝思追俯身一礼,而后牵住金念归的小手,走出了课室。
金念归紧紧牵住蓝思追的大手,努力跟上蓝思追偏快的脚步,心里既兴奋又紧张。她知道这是她的父亲。很小的时候,她还记得零星几个他教她认字,伴她玩耍的画面。虽说现在他来看她的次数越发少了,但他每次来看望她,还是必将带给她很多新奇的小玩意儿或者好吃的点心。
对于这个父亲,她是有些陌生的,但她亦十分憧憬父亲能有一日可以像别人的父亲一样,对自己亲近些。
她的印象中,他一直都是笑着的,从来不会像先生那样对她要求苛刻,或是像含光君一样一直板着脸,更从来不会厌烦自己一个接一个的问题。
“爹爹……我可以那么叫吗?”金念归大着胆子仰起脸,仰望蓝思追,才注意到今天的他似乎与往日不同,好像眼睛有些红,脸也好白……可能是像魏先生说的,在忙很要紧的事情累到了吧。
“蓝奕告诉我他一直都是那么叫的,那我可以这样吗?”她期待地看着蓝思追。
蓝思追听着她措不及防的问题感觉有些意外,轻轻揉了揉她的头,脸上扯出一抹柔和的笑来:“当然。阿念还想怎么样?今日是你的生辰,尽管和我说好了。”
惊蛰。
是她的生辰,也是他的祭日。
已经五年了。
“生辰?”金念归讶异道,忽然像想起了什么,激动地一把拽住蓝思追的衣摆,“真的想做什么都行吗!”
她一时没有控制好音量,寂静的山林间回荡着她的回音。蓝思追拉住马上就要跳起来的金念归,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,提醒道:“云深不知处禁止喧哗。”
金念归于是才安分了一些,但仍旧激动未消,压低了声音,拉住蓝思追反复确认道:“真的什么都可以吗?”
“当然。”蓝思追不假思索应答道。望着金念归这般欣喜的模样,他不由感觉心酸,他真的亏欠了她太多。若他还在,那她也必然可以像同龄孩子那般无虑吧,但现在……他别无选择,他只能亲手将她送上金鳞台。
这算是他的遗愿吧……很残忍,但这就是现实。
“那……”金念归很认真地思索了片刻,才谨慎地开口,“我想像别的孩子那样,和家人去集市上玩一天!”
“彩衣镇?”蓝思追提议,离此处最近的城镇就是山下的彩衣镇了。
“不,兰陵!”金念归坚定地摇摇头,报出一个让蓝思追为之一愣的地名——也是她憧憬了很久的地名。
兰陵啊……也好。
“好。”

兰陵的集市一如既往地热闹,与云深不知处的冷清形成了极为鲜明的对比。
粗衣布裳,忙着招呼生意的挑担小贩;盘着发髻,领着三两孩子的寻常妇人;大腹便便,来去匆匆的巨贾商贩;衣着华贵,游手好闲的纨绔子弟……
“哇——这就是集市啊!好棒!爹爹那是什么?好厉害啊!”金念归一落地就被这繁华的景象给吸引住了,趁蓝思追一个不注意就一溜烟跑到了一个糖人摊前,挤在一群孩子里,全神贯注地盯着那糖人师傅手上舞的飞快的糖浆。
她虽是兰陵金氏的少主,但自小长在清冷的云深不知处,几乎没怎么外出过,甚至没见过兰陵的景象,听来确实不可思议。
“阿念别乱跑。那叫糖人,挑一个吧,想要什么形状的?”蓝思追险些被匆匆涌过的一阵人流挤散,几步追上金念归,怕她再这般贸然行动,就拉住了她的手。
“我要——”金念归的目光流连在一排形态各异的小糖人上,最后指着边上那只看上去憨态可掬的狗道,“我要那个!”
蓝思追不禁想到了某只仙子和某些茉莉妃妃小爱……当即有几分忍俊不禁,原来这也是能遗传的啊。
交了钱,他将小糖狗递给金念归,她当即眉开眼笑地咬了一大口,蓝思追帮她整整领口:“慢些吃,都是你的,留心别弄上衣服。”
金念归嘴里还含着糖人,含含糊糊地呜呜啊啊应答了几声,没走几步就又发现了卖小玩意儿的小贩——立马两眼放光地又拽住蓝思追奔过去了。
还没逛个多久,蓝思追已经大小小的玩具零食提了两手:糖葫芦,烤肉串,煎饼,草蝴蝶,小香囊,纸鸢……
不得不承认,这奢侈程度,绝对是兰陵金氏的正统血脉了。
“阿念乖,该用中饭了,不能再买吃的了。”蓝思追耐心地劝着在馄饨摊前不肯离开的金念归。但后者丝毫不受用,完全不想和他走,脸上写满了渴望两个大字,看看馄饨,又看看蓝思追,委屈巴巴。
“老板,两碗馄饨。”在金念归这般的视线下,蓝思追终究还是妥协了,“既然如此,那这个就当午餐吧。”
真是像他一样,死死地把他吃定了。
“爹爹最好了!”分明只是一晚馄饨罢了,但金念归却像吃到了什么山珍海味,其狼吞虎咽程度,让蓝思追几乎怀疑,刚刚她是不是真的吃了一整个糖人外加半串烤肉了。
伙食问题真的该和先生反馈一下了,长身体的阶段,这样饿着孩子怎么行?
虽然他当初也是那样过来的。
但她不一样。
如果他知道他敢这样对他们的孩子,那他一定会被他骂死的吧。
“阿念慢些吃,别给撑着了。”蓝思追见金念归又是一口气吃了大半碗馄饨,顿时被她的饭量惊到了,一个五岁的孩子一口气能吃那么多东西的吗?还是他孤陋寡闻了?
其实也实在是姑苏蓝氏的伙食实在太难以恭维了,金念归几乎没怎么好好吃完过饭餐。这会儿吃到了这么好吃的东西,她才觉得饿,不过毕竟还是个孩子,一口气吃了那么多也感觉撑了,搁下筷子就又想跑了,蓝思追眼疾手快地将他一把按住。
蓝思追抽出一块丝帕,细细帮她擦去嘴角的沾着的汤汁,哄道:“别急,擦干净再走。”
待擦干净了,蓝思追才放她离开,金念归立即又扑腾着小短腿跑向了下一个摊子。
她……真的很像他。
小小的背影和记忆中的那道重合。
再回过神,金念归已经又钻到了一个人头攒动的摊子前,蓝思追急忙赶了上去,刚刚走到摊子前,就嗅到一阵呛人的胭脂味。
“小妹妹喜欢哪个?随便挑哦。”摊主是位徐娘半老的妇人,但仍旧风韵犹存,穿着也十分胆大,热情地招呼着看得有些痴了的金念归。
见蓝思追追上来了,她掩唇一笑:“公子可真是好福气。如此可爱的姑娘,想必令夫人定是位倾国倾城的美人吧。奴家这可都是一等一的好货,不为夫人和姑娘买些什么吗?”
她的摊子上都是些首饰发簪的女儿家物件,围着这个摊子的也大抵都是些未出阁的少女或是刚为人妻的少妇,他这一个大男人带着个孩子伫在这的确突兀,也难怪老板娘会招呼这话。
本来是有好几个偷瞧着他的少女都红了脸,知晓他已有婚配甚至闺女都那么大时,不免都失望了,几个结伴而行的少女陆续走了,耳力极佳的蓝思追甚至可以听到她们在暗暗惋惜的私房话。
若他在这里,那定然又要好好醋一番了。
不过,有一点不错,他的确是个美人。
“多谢关心,但……”蓝思追正想推辞拒绝,不料金念归抢先一步——她指着中间的那根暗金色步摇:“爹爹,我要那个!”
蓝思追没想到她会对这些感兴趣,五岁的孩子用不着这些饰品,况且她挑的是个极华丽的步摇,顶端的凤凰身上镀着一层奢华的金光,做工精巧,甚至每一根羽毛的褶皱都能看清,凤凰下面垂下长长的流苏,也是金线的料。
“哎呦呦,小妹妹好眼光,这可是本摊最好的步摇了,全兰陵城都找不出第二个能与这媲美的!只要二十两银子,公子考虑一下吗?”老板娘立即满面笑容,看这两位的穿着便知晓不是寻常人家,贵客自然是要好好招呼的。
价格是无所谓的,可这步摇对她而言不免太成熟了,凤凰之类看上去倒像是成亲时的首饰。蓝思追提议地指了指旁边一对粉色的小簪花:“阿念,那个不适合你,这种如何?”
金念归摇摇头,拉住蓝思追的袖子来回晃悠:“不嘛,爹爹,我就要这个!”
虽然不知道她买下这个意欲何为,可能只是小孩子的天性爱美吧,蓝思追还是顺了这位说一不二的大小姐。
这位倒是真大小姐了,脾气和他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。
只是因为短短半天的时间而已,金念归已经彻底和蓝思追混熟了,她知道他无论怎么样都不会生气,就越发肆无忌惮。
金念归买下了自己想要的,心满意足地捧着装步摇的盒子,这回倒不继续冒冒失失地乱跑了,安分了不少。
蓝思追想帮她拿,她却不让,方才闹闹腾腾的,现在却安静了不少——或许是玩累了。
金念归双手捧着这盒子,走在前面,蓝思追提着刚刚买的各种物件,跟在后面。
“阿念不逛了吗?时辰还早,不急着回姑苏的。”
“爹爹,我不逛了,我还有最后一个心愿。我……我想见阿娘。”
方才还活泼好动的金念归,此刻忽然安静下来了,她轻声说道,双手攥紧了手中的小盒子。
其实,这才是她想来兰陵的真正目的。
她姓金,不姓蓝。
“好。”少顷,蓝思追才缓缓应答道,只是一个单字,但却听来声音发涩,叫人无故悲伤。

兰陵金氏,祠堂。
燃香徐徐升起,案前供奉着新鲜的糕点水果,包围住那块还尚崭新的牌位,刻于碑牌上的字迹看来苍劲有力——那是蓝思追亲自刻上去的:
“兰陵金氏第一百二十三任宗主,金凌之位”
前任已故宗主的牌位按规矩被安置在最右侧的小隔间内。隔间内除却这些供奉之物之外,只有两个不大的蒲团,挤在这方狭小中,压抑到叫人无法顺畅呼吸。
蓝思追沉闷的脚步声,总算是打破了这份压抑的无边沉寂。
“阿凌,我带着念归回来了。”蓝思追向着前方的墓碑轻声道,牵着金念归跪在了蒲团上,“阿念,快叫阿娘。”
金念归随着他的动作端端正正地跪好,看着那块冷冰冰的牌位,虽然她早就从别人的口中知晓了金凌已经逝世的消息,但这和见到是不一样的。这般昏暗的色调,即使是一个孩子也能感受到气氛的凝重,她也只是感觉单纯很难受,即便如此,她还是忍住了眼泪,唤出了心底那个积压已久的称谓:“阿娘。”
别人家的娘亲阿娘都是活生生的,为什么她的阿娘就是这副模样的呢。
她也想要别人那样的阿娘……
她想要像寻常的孩子那样,过寻常的生活,一家人一直在一起。
“爹爹……我,我能和阿娘讲讲话吗?”金念归小心地开口问道,受环境的影响,可能是怕惊扰死者们的长眠,不自觉地也放轻了声音。
“当然可以。你说吧,阿娘都会听着的。”蓝思追摸了摸她的头,望着金凌牌位的目光极为柔和,像是金凌真的端坐在那里聆听他们的交流一般。
“阿娘,我听班里的蓝奕说,他娘特别喜欢这些金光闪闪的东西,这个,你应该也会喜欢吧。”金念归捧出那个小盒子,轻轻地将它放在放在供奉糕点水果们的中间,“是爹爹付的钱,不过没关系,他不缺钱的。”
原来她买这个是要给阿凌……
金念归望着金凌的牌位,吸了吸鼻涕,继续说道:“阿娘,我好想你啊,特别特别想……我一定会做个乖孩子的,你可以来看看我吗?像别人的阿娘那样,一天就够了。我想要你陪着我……”
说着说着,她越发觉得委屈,眼泪止不住地啪嗒啪嗒掉下来。
为什么偏偏只有她没有阿娘,阿娘为什么不要她了,那她现在做个乖孩子,还来得及吗?
蓝思追揽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金念归,长如小扇一般的睫毛一动,不觉间也已然挂上了晶莹,他拍着她的背安抚着她,为她拭去满脸的鼻涕泪水。
他何尝不想他,每时每刻脑海中总是抹不去他的颦笑姿态,每一分每一秒都被这种致命的思念折磨到发狂。
多少次梦回那个被鲜血浸染的夜,深夜惊醒,猛然才反应过来他早已离开。
那个夜晚如同梦魇一般,浑身浴血的他,总是在记忆深处,伴着那抹刀光,措不及防地出现在他的眼前,侵蚀着他思想。
他终其一生也忘不掉那时金凌触目惊心的模样,也忘不掉那人是如何一步步残害他们,最后将他们逼到绝境的。
多少时候他如同行尸走肉一般过活,自甘堕落,自怨自艾,沉浸在仇恨中无法脱身。
但幸亏有她,幸亏,无论在多特殊的情况下,她的每一个字,每一个表情,都能叫他迅速冷静下来。
她是他想要继续活下去的动力,她是他留下来最美好的礼物,他不能抛弃她。
那个晚上,真的只差一点点,他就一起失去了他和念归。
但现在还是失去了他,失去了那个曾经骄傲的少年。
他昔日年少时的轻狂无知,也早在这几年的煎熬中被消磨得差不多了。
现在的他总是幻想着,若他还在,会是个什么模样,但也只能是幻想了。
越想下去,越是觉得难受孤单。
这五年不好过,真的不好过。
他真的好累,真的好想他。
蓝思追抬起头望向那牌位,恍惚的泪眼间,他仿佛又看到了那片熟悉不过的金星雪浪,那道再熟悉不过的身影。
他转过身,当然是那张蓝思追日思夜想了好些年的脸庞,神情如故,带着些少年人不羁的感觉。
依旧还是那个矜傲的少年,一点都没变。
“阿凌,阿念懂事了,她很像你,是个很好的孩子。”蓝思追真的笑了——发自内心的笑,牵着金念归的手,向他的方向走去。
金凌望着这对向他走来的父女俩,目光难得地柔和了几分,弯腰揉了揉金念归柔软的头发。
——真漂亮,不愧是我闺女!蓝愿,一定给我照顾好她,她如果受什么委屈了,那我可一定拿你开刀!
“好。”蓝思追低低应道,坚定的单音节,像是一个有魔力的符咒似的,重新给予了他新的能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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